从病毒感染到新冠肺炎,病毒与人类将走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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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花)冠疫情发展至今已经半年多了,经过全国人民的不懈奋斗,我国疫情整体向好,但是放眼全球,这朵花依然还像上元节的焰火一样,不知道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就炸开一朵,然后引起众生的一片惊呼。

鉴于我国可喜的防控形势,我觉得是时候做个关于病毒和新(花)冠病毒的科普了:这个时间做科普不会对防疫工作造成影响,还能使每一个人明白病毒性肺炎是怎么回事,进而更好的参与到病毒的群防群控中来,树立战胜病毒的信心。

当然,笔者不是微生物专业出身,所以各位应该辩证地看待我接下来的文字,怎么才算辩证地看待呢?

就是把我写的东西,当作胡同口大爷的信口胡咧,对不对一笑了之。

总之,拒绝专业拍砖,更拒绝各种帽子。

正名

名正才能言顺,“新(花)冠病毒”这四个字到底该怎么念,这是一个重要又不重要的问题,但是鉴于目前念错的人太多,甚至很多官方人士都习惯性念错,我还是说一句吧。

——万一明年高考会考呢……

这个病毒之所以叫“新型(花)冠状病毒”,是因为它长得像一朵花的花冠。

——这就类似于我们看到一个陌生的美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于是叫她大眼美女一样。

当然,他的家庭成员都是这个像花冠一样的尊容,所以还有必要在前面加个“新”字。

这种双定语的称呼方式,就像你同时看到好几个大眼美女,为了区分更有特点的一个,叫她高个子的大眼睛美女。

所以,“新型(花)冠状病毒”,是一个以外貌定义的名字,而“冠”在这里是个名词,当帽子讲,所以,正确的读音应该是一声guān,而不是四声guàn。

什么是肺炎

这还是一个重要又不重要的问题,肺炎当然就是肺子发炎,这恐怕傻子都知道,所以我在这一节里,主要讲的是肺炎的种类和一般症状。

一切能让鲜活组织不爽的刺激都可以引起鲜活组织发生炎症反应,这个一般规律对于肺脏同样适用。所以,肺炎从大的病因上可以分成三类:

化学刺激导致的腐蚀性肺炎,当然这个比较少见,因为即使再想不开的人也不会蠢到往自己肺子里灌东西。所以,引起腐蚀性肺炎的化学物质几乎全部是被动进入的,比如食道反流,酷刑,失足掉入装有化学物质的容器等等。

物理刺激导致的创伤性肺炎,这个稍微常见一些,但其实也很少,一般都发生在某些外伤或者意外之后,比如胸部爆震伤,或者受到了超安全剂量的放射线照射等等。

生物刺激导致的感染性肺炎,这个是最常见的,甚至可以说肺炎在狭义上指的就是感染性肺炎。

肺脏作为直接与外界相通的器官,非常容易被外来的病原生物侵袭,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理化因素所致的非感染性肺炎最后也多会合并感染。

能够感染肺脏的病原生物非常多,可以说你能想到的病原生物都可以,比如细菌(一般细菌和结核杆菌),病毒(冠状病毒和其他病毒),寄生虫(血肺移行,卡氏肺囊虫原)等等。

至于肺炎的一般症状,主要包括局部症状和全身症状两个方面。

局部症状主要是肺脏本身在感觉不爽的时候会出现的一些表现,比如为了驱赶病原因素而发生的咳嗽;由于病理性分泌物或渗出物增加而出现的痰液。

全身症状主要是由于肺脏发生炎症或者功能受到影响而出现的一些表现,比如为了向免疫系统求援而发生的体温增高;全身组织得不到足够氧气而发生的呼吸困难,发绀,无力,酸痛,进而全身衰竭等等。

而在这些症状中,全身性症状是致命的,这也正是肺炎可怕之处。

肺主气司呼吸,肺脏发生严重的炎症,最直接最严重的后果就是全身组织器官的氧气不够用。

人可以一周不吃饭,一天不喝水,但是不喘气呢?

大神级的潜水员也不过几分钟而已。

笔者小的时候生活在农村,曾经目睹过鸡瘟和猪瘟的发生,几分钟之前还活蹦乱跳的小动物,突然发出几声哀鸣,然后成片死掉。

所以,肺炎急性快速死亡的原因是啥?

答案是活活憋死的。

甚至可以这么说,不一步占肺的传染病都算不上烈性传染病,即便像霍乱,也不至于几分钟死掉。

但烈性的传染性肺炎会!

感染性炎症

这一节,我们主要说细菌感染和病毒感染。

首先,细菌和病毒都是我们肉眼看不到的小东西,即生物学上所说的微生物。但他们又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生物,所以感染宿主之后的过程和机理也完全不同。

细菌是一种简单的,但有细胞结构的微生物,它本身结构功能齐全,能够在营养充足的情况下独立完成自身完整的生物周期。所以,细菌侵入生物体的目的是掠夺生存资源,非必要不破坏。

而病毒就不是这样了,它是一种没有完整细胞结构的微生物,甚至简单到只是一段穿着衣服的遗传信息。所以,它侵入生物体的目的不仅是掠夺生存资源,还要掠夺正常细胞的功能,让细胞帮他传宗接代。

打个比喻,细菌像有一定纪律的敌国正规军,进入宿主身体的主要目的是抢粮食抢土地,我们尚能寄希望于它遵守《日内瓦公约》不屠杀贫民。而病毒完全就是土匪,胡子,响马,他进入宿主身体之后直奔贫民家(细胞)中,不但抢粮食搞破坏,还强迫被劫持的女人(细胞器)帮他们生儿育女。

另外,我们体内的正规军(免疫系统)在识别入侵者的时候,难度也是不一样的。

细菌像外来入侵的正规军,有着整齐的军衣号坎,他们攻占街巷,非必须不破坏,所以赶来驰援的免疫细胞可以一眼识别到他们,进而保家卫国发起反击。而病毒侵入宿主身体之后却一头钻进了贫民家中,免疫系统识别他们的难度比细菌大了许多。

那么,免疫系统是如何识别被病毒侵入的细胞呢?主要靠宿主体内的一种勇士——抗原提呈细胞。

简单的可以这么理解,这群土匪闯入细胞之后,开始抢劫财富欺男霸女,他们一边干坏事一边脱衣服,我们的勇士们趁机捡起入侵者身脱下来的鞋袜内裤,冒死跑出城去,挂在城头(细胞表面),告诉赶来驰援的免疫细胞,“敌人正在这间屋子里行凶!”

于是,战斗打响了。

面对如此狡猾的土匪和已经沦为敌方生育机器的昔日同胞,免疫系统迫不得已发起无差别攻击:以类似恐怖分子的方式,将被劫持群众和入侵的敌人一起杀死,这就是所谓的细胞因子风暴。

所以,免疫系统清除难缠的病毒的战斗是惨烈的,甚至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不足为过,翦灭病毒的战争过后,昔日繁华的城市满目疮痍,昔日肥沃的乡土一片焦黑,短时间甚至终生都不会再恢复生机。

这是一份病毒感染机体的成绩单,看完之后你就会明白清除病毒的战争是多么惨烈:

病毒性角膜炎,可能会遗留永久性失明。

病毒性睾丸炎,可能会永远失去生育功能。

病毒性脑炎脑膜炎脊髓炎,可能会遗留下终身的残疾。

即便是肝脏这种增生能力超强的器官,在被病毒入侵之后,最终也只能发生硬化,失去功能。

那病毒性肺炎呢?只能说过去发生过的旧的病毒性肺炎,或多或少都会遗留下诸如肺间质纤维化等结构改变,进而发生换气功能障碍等后遗症状。

曙光

既然人类与病毒的斗争是如此惨烈,那么我们面对这种崭新的病毒性肺炎该怎么办呢?前路到底是一片阴霾,还是已经远远望见了黎明的曙光?

就目前来说,还不甚明朗,但可以肯定的是,阴霾之后一定会有曙光。

首先,让我们看到曙光的是,现代医学对于传染性疾病的有效认识。

控制感染源,切断传播途径,保护易感人群,是传染病防治颠扑不破,屡试不爽的三大法宝;早发现,早隔离,早诊断,早治疗,是跑在病魔之前永恒的手段。全球各国特别是我国,对新(花)冠疫情的快速有效控制,正是这些理念的有力证明。

就病毒进化的一般方向而言,我们同样能看到曙光。

一个病毒,从感染动物到登陆人类,背后同样一路艰辛。病毒在这个过程中的付出不亚于寒门子弟参加高考。所以对于病毒而言,侵入宿主之后,三拳两脚就把宿主搞死是非常不明智的。

这就涉及到了病毒进化一般方向的问题。

在秉着有利于自身生存进化原则的前提下,病毒的进化方向通常是传染性增强而致病力降低。

聪明高效的病毒应该是什么样子?在这一点上,HIV和HBV给它们的同类做出了榜样:可以多渠道侵入宿主,也可以长期利用宿主和宿主和平共存,直到把宿主榨得点滴不剩毫无价值才痛下杀手。

当然这个过程需要多久,现在谁也说不清楚。

但是从江城疫情和京城疫情的对比来看,这一点似乎正在发生。现有的权威报道里早就有人提到过,京城流行的毒株传染力比江城强,但发生重症的几率却比江城低。

——这是人类对病毒深入了解和病毒进化一般方向共同作用的结果。

如果非要让我这个胡同口大爷给个大概的时间,我只能结合有限的史料猜一猜,减毒的过程大概需要两年。

另外,还有一丝微弱的曙光来自疫苗,但是短时间之内成功地几率其实并不高。

新(花)冠病毒和HIV一样,是只有一根信息链的RNA病毒,其变异率是生物界最高的,爹生出儿子的过程,就会有一大半儿子与他爹不太一样。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因为单链的RNA病毒缺少配对链的修正。高等生物的双链结构之所以稳定,就是因为两条链之间存在互相监督,互相修正的作用。即便是发生了微小的装配误差,两条链也不能正确地抱在一起,于是两条错链都死掉了。

这种超高的变异率,既给人类研究疫苗提出了挑战,也给病毒自身进化减毒提供了契机。

所以,对于这样的单链RNA病毒而言,如果疫苗短期之内能够指望得上,人类的科技水平恐怕早就战胜艾滋病了。

当然,这里还得特别指出,疫苗指不指得上是相对而言的:像天花疫苗一样,一劳永逸的疫苗或许遥遥无期,但是有效期几个月的疫苗或许已经近在眼前。

但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还需要考虑的是短效期疫苗的性价比:研究疫苗不管成功失败,背后的科研投入都是巨大的,你会斥巨资自费接种可能只有两三个月效果的疫苗么?

曾经,还有一种曙光摆在人类面前,寄希望于天气转热以后,新(花)冠病毒自然消亡。

理论上来说,这种可能性并不是没有,尤其是对于偶然获膜的病毒而言,这种自然消亡的可能性还很大,当年的非典病毒不就是这样消失的么?

但是,奈何此次的新(花)冠病毒传播力太强了,短时之间传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南北两个半球的人类,甚至像我们这种跨越几个气候带的大国内部的南北之间,都为彼此之间提供了保存毒株的可能。

而我们显然不能切断国家与国家之间或者国家内部之间的联系,于是这个曙光破灭了。

综上所述,病毒感染是一种对宿主具有实质破坏和潜在深远影响的感染类型,病毒感染一定伴有功能性细胞的破坏和消亡,这种破坏有时候是短期甚至永远都难以修复的。

所以,我们必须在战略上藐视敌人,而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幸好,人类对于传染病的认识,已经远远达到甚至超过了控制疾病发展的水平。

虽然短期之内我们无法消灭这种新兴的,甚至是有些疯狂的小东西,但我们只要做到科学防控,在与它长期共存中取得最后的胜利却是必然的。

对于一个个体而言,相信科学,不盲信各种超自然的学说和方法,坚持有效的防控策略,特别是配合群防群控策略,我们在病毒面前全身而退并不是什么难事。

加油吧,防疫尚未结束,同类仍需努力!

虢小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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